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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根之旅
 
我姓汝。
从小学起,我就知道自己的姓很罕见,直到五十多岁,我都从未见过不是我家的汝姓人。步入社会后,凡是知道我的姓的人,几乎都要问一句:“你家是在旗的吗?”“在旗”是北京人对满族同胞的一种称谓。我鼻梁比一般人高挺,眼睛在阳光下会映出淡淡的绿色,所以上中学时,我也常常想,自己是不是有外国血统?或者是鲜卑人的后裔?
后来查阅了人们熟知的《百家姓》,在大约四分之三的位置赫然写着“汝”,我才知道自己既不在旗,也不可能是外国人。上大学后,我的专业是历史,所以很快了解到:中国人的姓凡是带女字的,如姜、姚、姒、妫,等等,都是母系社会的遗存,这样说来,就要追溯到七、八千年以前了。只可惜那时还没有文字记载,无从查考了。在历史地图上看到河南省有条河叫汝水,又有地名曰“汝州”,我就猜想:汝姓是否就起源于这条河旁呢?可从小我和姐姐们填“籍贯”时,永远填的是“苏州吴县”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心底渐渐萌发出寻根的想法,然而繁忙的工作很难让人有此闲暇,于是常常想:退休后,一定要到老家去探寻一番!
阴荏苒,转瞬间我退休后返聘的时限也满了,寻根的想法在心中不断膨胀,今年终于可以开始寻根之旅了。
出行前给84岁高龄的姑姑打了电话,她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,就是我家在上海一些亲戚的电话号码。
这些亲戚们又提供了许多重要信息,如我奶奶所在的华氏家族是无锡的大户,至今在无锡荡口镇还有她的一位侄子,叫华继宗,按辈分他是我叔叔,今年快70岁了。他自幼习字绘画,多年笔耕不辍,成为当地有名的书法家。近几年他们那里拆迁,他为保护老屋费了不少气力。他们又告诉了我他的详细地址。
这些亲戚中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92岁老者,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:“你爷爷是从荡口镇出来的,后来才到北京。”荡口是无锡的辖区,按照他说的,我们的老家是在无锡而不是苏州?我们这么多年的籍贯都填错了?
爷爷从荡口镇出来,荡口又恰巧有我的华叔叔,那里自然成为我寻根之旅最重要的一站。
乘高铁到无锡,才四个多小时;再从无锡乘公交车到荡口,近一个小时。下车后,没多远就是荡口“古镇”的匾牌——之所以要在“古镇”二字上加引号,是因为这个古镇大部分是几年前按照江南古镇的模式新建的,真正的古宅并不多;不过建筑过程中大量做旧,所以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。由于正值“十一”,“古镇”里分外热闹,真个是摩肩擦踵,狭窄处须稍待片刻方可通行。我们费了很大气力才算挤到了“古镇”后面的一个侧门,那里离华叔叔家应该不远了。
出了侧门,一边是一条街巷,一边是一片废墟,我自然朝着街巷走去。迎面一位大嫂提着菜篮走来,我忙前去打听华叔叔的住处,不料想她却直指那片废墟!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由于商店挡着,我只看见了一片瓦砾,却没有看见能够住人的处所。正在这时,大嫂叫起来:“他就是华老师啊!”
话音未落,只见旁边的小书店里走出一位长者,一头白发剪得很短,两道剑眉又浓又密,白衬衫外面是一件棕色毛背心,颇有几分儒雅之风,不难想见他年轻时绝对是美男子。我上前叫到:“华叔叔!”他显然一愣,我赶忙用几分钟时间,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,他脸上浮现出笑容,并且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朝那片废墟走去。
刚刚从摩肩擦踵、人声鼎沸的“古镇”出来没有几分钟,我当时的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——在那片瓦砾的尽头,我看到了老屋的一角。在华叔叔的带领下,踩着碎砖破瓦,一脚高、一脚低地艰难前行,几分钟后,终于到达了老屋的檐下。没想到年迈的老屋却安着崭新的防盗门(后来才知道:盗贼确实光顾过)。华叔叔费力地打开防盗门,带着我穿过一个狭长走道,来到一个不大的院落,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我惊呆了——我仿佛穿越了几百年:院子的正南方一堵长满青苔的墙上,嵌着一块砖雕牌匾,上书正楷“文华园”三个大字,字体的力度似可穿透后面的老墙;牌匾下面镶嵌一方砖,上面浮雕着一朵古拙的灵芝。牌匾两侧的墙角边各有几十株玉树凌风的竹子,足有五米高。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各色盆景,有一百多盆,很多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!华叔叔一盆一盆地给我介绍,那神情就像是介绍他的子女。我一边听一边不断按动快门,想拍下所有的盆景。
 介绍盆景后,他更加深情地指着靠近老屋的一个石墩说:这个年代可相当久啦。而西侧贴着地面的长长的石阶,正是祖屋正房的遗迹。院内还有两段青石柱子,约二十厘米粗、三十厘米高,也是正屋的遗存。讲这些时,华叔叔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,眼眸闪闪发光。
小院的南北两侧是几间老屋,墙角覆盖着些许苔藓。华叔叔说,朝北的便是当年的书房,朝南的几间是当年的侧房,正房在大跃进时就被拆毁了。
在华叔叔的招呼下走进朝南的老屋,一进门正对着的是墙上悬着的一幅大匾额,上书“克复堂”三个大字,下面是一横幅的水墨山水画。东西两侧墙上挂满了字画,让人觉得俨然是进入了美术馆的展室。这些字画几乎全都是华叔叔的作品。老屋东面最重要的位置悬挂着华叔叔爱妻的照片,她早年因车祸去世,自此华叔叔一直未娶。
华叔叔从里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美的大盒子,轻轻放在桌上。打开后,里面都是陈年的书画和发黄的纸张。
最上面的是一帧华叔叔手绘的老宅草图,五进的大院是非常典型的大户人家的院落,房子上面写着“克复堂”、“退思轩”等字样,“钱穆先生在他的文章《八十忆双亲》里,还回忆了在克复堂读私塾的情景呢!”华叔叔指着克复堂说。图上空白处还标明“合计54间”——足可想见当年的规模,“这里的侧屋就是咱们现在在的屋子,那五进的大院全毁啦……”华叔叔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接下来华叔叔打开一帧厚实的纸张,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《华氏相关联络图》,全图工整而标准,很像在博物馆中常见的世系表。最上面一行写着“华氏祖宗”,下面则是一代一代宗亲的名号。华叔叔指着比较靠下的一排右侧说:“这就是我啊。”又指着上面一排说:“这里就是你奶奶的位置了,她是那一代人中年龄最大的,不过世系图只记男性,所以没有她的名字。”木匣里还有几本我父亲解放初期的作品,在我们家里那些书也仅存一套了。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,华叔叔才展示完那些“宝贝”,我也像是参观了一个近代史的展览。
老屋自清代建立至今已经历了三百多年的风雨洗礼,是典型的木质结构的江南民居,木质虽有些朽坏,但依然很结实,屋子的结构仍然保持了原有的样子,只是隔出了一个卫生间和厨房。
第二天华叔叔略显激动地告诉我:“昨晚我向上海年长的亲戚打听到:你爷爷早先就住在荡口,他在这里有新房子、红木床。民国初年他到上海。”他还说:“荡口在无锡和苏州之间,当时荡口就是苏州吴县的辖区,孩子们上学都到苏州上。”华叔叔这番话证实了爷爷确实是荡口人,而且也让我明白了籍贯为何填苏州吴县。
然后我们去了离荡口不太远的梅村,那里的“古镇”刚修建完,大部分店铺还没有租出去,所以远不及荡口般热闹。令人始料未及的是:在梅村的泰伯庙里我又有重大发现:一个大殿里立着一块匾牌,第一行写着“至德宗亲十二姓氏始祖”,下面则分明写着:“7周氏始祖汝州,以汝州地名为姓,汝姓亦同源。”这说明汝姓是西周时已有的古姓,而且是因汝州而得来的。
回北京后,依照这个重要线索我找到了《姓氏考略》,上载:“周平王少子封于汝州,其后有汝氏。”又有:“一云:以水为氏。”这与我早年的猜想不谋而合。至此寻根之旅可谓是圆满收官:我不但确认了爷爷奶奶是从荡口出来的,而且证实了汝姓老祖起源于河南的汝水、汝州。
回京的高铁轻轻摇荡着,朦胧中老屋内的一帧条幅蓦然跃入眼帘:“弘毅——弘,宽广也;毅,强忍也。任重致远,非此种力量不可功。(原文无标点)”华叔叔对传统文化广袤深沉的爱,他为保护老屋而隐忍生活方面的不便,他的这种弘毅精神,不正是我要寻的根吗?不正是中华民族得以生生不息的根吗?(以上所记皆为真人真事。然为确保文中人物不受打扰,除本人之姓外,均为化名) (历史学院   汝企和


更新时间:2015-04-20 02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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